走到一半祢鹿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外面还在下红雨，雨下街道上挤满了丧尸，他们就算有车也出不去。
看她忽然停下，岑苏着急的问：“怎么了？”
他刻意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将在场内徘徊的丧尸给吸引过来。
淡淡扫他一眼，祢鹿摇了摇头：“没事，车子就在前面。”
“好的。”
岑苏不由自主将握紧了那半截玉如意，等到上车之后他终于如释重负。
刚想开窗透透气就被祢鹿伸手制止。
“怎——”
他刚想说话祢鹿就把玉如意的另一头塞到他手里，眼神示意他握紧。
拿出手机，祢鹿开始单手打字。
【车外有丧尸。】
“！”岑苏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摸出自己手机解锁打字。
【在哪儿？】
他四处张望，可眼前漆黑一片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祢鹿摇头，缓缓打字。
【我也不知道，但它的气息就在附近。】
“嘶……”岑苏猛然吸了口气，帅脸紧贴车窗玻璃企图看到些什么。
可依旧什么都看不见。
沉着脸，祢鹿继续和小七对话。
“你确定那只丧尸就在车子附近？”
小七点头如捣蒜，抱着一根胡萝卜瑟瑟发抖。
“是的，它就在距离车子方圆两米的地方打转！”
听完祢鹿缓缓眯眼，垂着眸沉思。
按理来说，有她的本命法器在那些丧尸不可能察觉出她的存在。
更不会在她所在地边缘徘徊不肯离去，除非……
除非它和傅茗渊有关。
难道这个世界的傅茗渊真身其实是只丧尸？
祢鹿眉头愈发紧蹙，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丧尸那面目狰狞的模样，顿时打了个寒颤。
不，不可能的。
傅茗渊绝对不可能是丧尸！
就在这时，小七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
“快把手机关了，那个丧尸走过来了！！！”
它这番话吓得祢鹿急忙关掉手机，见状岑苏像是猜到什么连忙左右张望。
但因为没了手机的微光，眼前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淡淡的绿光萦绕在两人身上。
忽然，岑苏紧张到屏息凝神。
因为他感觉到旁边车窗上似乎趴着什么东西，正企图往车内看。
和祢鹿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往下缩去，尽量不让自己和车窗在同一水平线上。
两人都将玉如意紧紧握住，因为有它在，心情逐渐缓和。
时间度秒如年，也不知过了多久，岑苏感觉车外那个丧尸正在缓步离开。
不对。
他忽然抿唇。
因为从车头传来了轻微的撞击声，动静不大，似乎是想爬上挡风玻璃。
外面的丧尸持续攀爬了一段时间，发现爬不上来才缓缓停止动作。
它在车前站了许久，然后步伐僵硬的绕到另一边车窗。
这次它像是学乖了，瞪大青白的眼珠子奋力想要窥探车内。
虽然看不见也感知不到，但它就是觉得里面有什么的东西在吸引着它。
一股，比外面红雨还具有吸引力的感觉。
“嗬——嗬嗬——”
“嗬嗬——”
“嗬——”
丧尸发出了频率极低的嘶吼。
它一下又一下的叫着，因为它的声音周围的丧尸缓缓往它这边走来。
它们都还只是最初级的丧尸，行动迟缓愚钝。
感觉到同类的靠近，车外那只丧尸突然对着周围吼叫。
“嗬嗬——”
和之前不同，现在的叫声极具攻击性，仿佛在警告它们不要继续靠近。
随着它一声声低吼，周围那些丧尸还真停止前行，原地犹豫了一下，纷纷转身离开。
等到周围没有同类的气息之后，丧尸继续执着的贴着车窗玻璃往里看。
青白的眼珠缓缓转动，没有任何光彩，却又染着疑惑的感觉。
“于前辈……”
岑苏抬手戳了戳祢鹿，凑到她耳边轻声喊了一句。
耳廓被他吐出的热气润湿，祢鹿下意识往后偏倒，似乎很排斥他的靠近。
抿了抿唇，祢鹿再次冒出之前那个想法。
外面那只丧尸，会不会就是傅茗渊在这个世界的化身……
如果不是，那它绝对不可能这么执着地守在外面。
祢鹿陷入挣扎，抿唇犹豫了好久好久。
她终于鼓起勇气在车内打开手机，她举起手机缓缓靠近车窗。
随着光源的出现，车窗外的丧尸脸跟着引入眼帘。
祢鹿和岑苏同时心惊肉跳，外面的丧尸在看到祢鹿之后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就像发疯似得，疯狂拍击车窗。
力气很大，大到车窗玻璃都逐渐出现裂缝。
岑苏被吓得连忙回到座位准备开车，却被祢鹿伸手拦住。
“等等。”
她抱紧玉如意，然后让他打开安全锁。
“开门，让我出去。”
犹豫片刻，岑苏在她坚定的目光下按下按钮。
“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祢鹿就开门走了出去，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岑苏呼吸都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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