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一直等到周围的居民院内热闹起来，妇人这才离开了小院子。
“哎呀，棠子妈今天这么早就出来啊。”
妇人脚步微顿，颇有掩饰意味回道，“听说城东菜场那里有新鲜的桂鱼，我想着那鱼营养，我早点出门去买来，炖给棠子吃…”
“最近棠子身体不断好转，我得好好给她补一补。”妇人说完，就加快脚步穿过巷子离开这里。
程牧不远不近地坠在妇人身后，他还能听见妇人邻居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就棠子那病秧子的身体还能再补？”
“那短命鬼别糟蹋了好东西！”
“哎，我的小孙孙也想吃鱼啊！等等那病秧子一口都吃不下，奶奶都端来给你吃…”她抱起扒着她裤腿的幼儿，颠了颠哄起来。
妇人并没有前往她口中搪塞的什么城东菜市场，而是转道来到了靠近城市郊区的老沈居住的院子前。
“咚咚咚”几声叩响院门。
过了好一会儿，老沈这才打开了院门，一脸了然道，“是你啊！”
妇人急切地问道，“老沈，怎么样啊？大师，大师他答应为棠子治病吗？我这心啊，这几天七上八下的。”
“我把一切都告诉给了棠子，棠子这一两天可是有了盼头，饭都吃的比原来多了许多。”
“你上次叮嘱我的不要把大师的事透露出去，我想着棠子也不是别人！”
“早知道棠子的身体能好转，我应该早一些孩子棠子的…”
妇人殷切的期望，还有那干净利落舍弃院子只为换取女儿的决心，总算是换来了一个对她来说十分好的结果。
老沈左右四处瞧瞧，“我们还是出去说。”
“哎！”妇人紧跟在老沈身后。
这次老沈带着妇人来到了和上次程牧遇见他们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是一处不大不小的草坪，草坪周围倒是有片小树林，只老沈戒心很重地带着妇人站在了草坪中央说话。
这样基本上能够隔绝过路人听到他们谈话的可能。
程牧神色一暗，看来他是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了，但是能得到老沈的居住位置，也算一个好消息。
老沈看着焦急的妇人，“我一出马，自然事成！大师看在你们母女极为可怜的份上，已经同意你的请求。”
妇人心里悬着的石头重重落下，直到此时她才露出了一个实打实的笑容，不断地说这感谢的话，并且着重承诺，等周棠身体痊愈，她就带着棠子搬家…
老沈被追捧的是心情不错。
虽然妇人手中的小院子是要献给教内，但在大师手下做事，也能分得不错的报酬。
况且在他看来大师救命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啊。
他能在这功德无量的事情上分一杯羹，可真是…
只有些事，他还是要事先说，他带着一种是你的福气、荣耀的语气道，“只不过棠子身体康健之后，要全身心地信仰升天教！侍奉在大师左右！”
“大师的善心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应该把善心传扬出去！这是一件极为荣耀的事！”
妇人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啊？”
老沈翻了一个白眼，“啊什么！今后棠子这条命可是大师给的，让棠子跟在大师身边是棠子天大的福气，也是她的运气，救助他人可是修身又修心啊，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妇人想到大师，就联想到当初大师为那人起死回生的场景…
只是之后老沈说了一大堆话，妇人听得是浑浑噩噩，好似一切如她所愿，又好像是…
“具体时间呢，就在后日晚上！你可要为棠子准备好来！”
“你就不要去了！”老沈瞥了一眼妇人，“你知道大师是怎么样救治人的，你上次表现的可不好，若不是我眼疾手快拦住你，你可是要上神台坏了大师施法。”
“你放心的把棠子交到我的手中，我会带着她全须全尾的再回来！”
“你知道很快的！大师一出手…”
太阳慢慢地升起，妇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缓慢返回小院子，程牧则继续跟在老沈的身后。
老沈却是没有再回到居住的地方，而是来到了一处离那不远的大院子。
他敲响了院门，进入其内。
程牧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远远地守在了院子外。
好在没让他等多久，老沈便从院子里走出来，返回居住的小院子里，一直到大半天过去，夜幕降临也没有再次离开。
程牧也踏着夜色返回福利院。
他揉搓着饿得发慌的肚子找到了鲁则的单人宿舍。
窗户玻璃上有响动，鲁则心里一动，打开了窗户。
“你终于回来了！”
程牧只道，“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快给我吃一点。”
鲁则叹了口气，拿出了npc珍藏起来的桃酥递给程牧。
他看着程牧疯狂扫荡了四五块桃酥，他贴心地推了一杯水到程牧跟前。
程牧一饮而尽。
“你这是去了哪里？我可是为你挡了岳灵好几次。”
程牧眉头微皱问道，“她找我什么事？”
鲁则摇摇头，“她没说。”
程牧则直接道，“那就是没事！明天我再出去一小会，事情就能定下来。”
“你还要翻墙出去？！”鲁则觉得程牧托大了，“你就不怕岳灵她收回她承诺的单位工作岗位？”
程牧嘴角勾起，“岳灵不会的！鲁则你该跳出岳灵给你设下的圈子…”
程牧的肚子算是半饱，他翻身从窗户离开。
…
时间回到半天前，妇人神思不属地回到了小院子里。
恰好碰见了在外的邻居，邻居盯着她空空如也的手问道，“哟，棠子妈，你怎么什么也没买就回来了。”
妇人的思绪回笼，她抓紧自己的手，“哦，我去的太晚了，我们这边离那城东场市场也太远了，我去的时候，桂鱼早就让那附近的人抢光了！”
她是一顿唉声叹气，返回了自家小院子。
邻居也是唉声叹气，感叹今日时运不济，竟然没能蹭到鲜美的鱼。
小孙儿又在扒她的裤腿，叫唤着要吃鱼，她无法只得抱起小孙孙，去附近的菜市场看看能否可以捡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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