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风云录
第三卷 动荡原
第一章 名将靖边制夷狄
第八节 北调令
黄嘉善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宫门外，只见方从哲的车马已经停在了一旁，心不禁泛起了一阵急躁，暗道：“不好了，要是让方从哲先行面圣，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劝谏陛下驳回熊廷弼的请求的！现在辽东可是非常之时，急需能征善战的精锐啊！”
黄嘉善一边想着，一边在太监的引领下一路跑的赶往了万历帝的寝宫。刚到门口，黄嘉善便见到方从哲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竟然还没有进去！
“谢谢地！总算是让我给赶了。只是方阁老为何还没有进去？难道陛下的病情又有反复了？”黄嘉善不禁在心焦虑着。
这时，方从哲也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黄嘉善，神情异常纠结，愣了一会儿，道：“黄大人来的好快啊，可惜现在也只能和老夫一起在这里等一等了。”
“方阁老也不慢啊，竟是我这个兵部尚书还要快一些。”黄嘉善也是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方从哲似乎没有什么斗嘴的兴趣，只是淡淡地道：“黄大人在这里和老夫一起等一等吧，此时太医正在里面。”
黄嘉善一听心顿时凉了半截，一股忧愁之意瞬间便弥漫开来。
过了许久，两名太医神情肃穆的走了出来，随即便被方从哲和黄嘉善给叫住了。
“两位请留步，陛下目前情况怎么样，还能够接见我等吗？”方从哲声问道。
两名太医对视了一眼，都是轻声叹了一口气，然后其一人道：“方阁老和黄尚书最好不要耽搁太长的时间，陛下现在需要静养休息，不能太过费心劳神。”
另一名太医也是道：“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二位大人最好是得慎重一些，陛下万万不可再经历大起大落了。”
完，两名太医便一步三叹的离开了。
方从哲和黄嘉善听了太医的话都是忧心忡忡，二人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进去面圣，毕竟这辽东之事不经过万历帝的首肯，谁敢私自做主？
不一会儿，掌印太监便出来将二人带了进去，并且声嘱咐道：“两位大人可要谨言慎行啊，有什么事情能等一等的，最好先别了，一切以陛下的安康为重啊。”
方从哲和黄嘉善点零头，只是二饶脸色更加忧郁了，等到了龙床旁边的时候，只见万历帝静静地躺在床，相几之前更加显得苍老了许多，脸惨白无竟是没有半点血色，额头豆大的虚汗不住的往下流着，一旁的宫女正在细心地擦拭着。
眼见如此，方从哲和黄嘉善的心都已经十分的清楚了，万历帝所剩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
“陛下。”方从哲靠前去声的叫了一声。
万历帝微微睁开眼，见到方从哲和黄嘉善站在一边，不禁苦笑了一声，十分虚弱的问道：“是不是辽东又有什么事情了？”
方从哲点零头，然后看了黄嘉善一眼，黄嘉善声道：“陛下，辽东经略熊廷弼来报，建奴已经和蒙古科尔沁部、喀尔喀部举行了会盟，并且在这两部设置了官吏进行名义的管辖。”
“建奴啊，还真是一个好对手啊。只可惜朕的时日不多了，真想再和建奴对战几番啊，可惜了啊！”万历帝喃喃的道，言语之间满是无奈和悲凉。
方从哲和黄嘉善见状忍不住泪流满面，但是又不敢出声，都在竭力忍耐着。
万历帝声地道：“那兵部可有什么章程了吗？”
黄嘉善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道：“陛下，熊廷弼奏请求将刘云威的汉威营调回辽东协防，同时请求朝廷给林丹汗去国书，要求其严加约束蒙古各部。臣以为，熊廷弼的奏议在理，可以照准实校”
方从哲则是在一边道：“陛下，臣以为去书林丹汗可以照准，但是征调汉威营折返辽东则是万万不可啊。”
万历帝转过头来看着二人，听到汉威营的营号，眼神之透着一丝莫名的光彩，问道：“为何？”
方从哲道：“陛下，汉威营自萨尔浒大战以后至今，不但没有得到任何休整、补充，反而在山东又经历了一场平叛大战，其战力还能剩下多少？在汉威营没有恢复战力之前将将士们送到辽东前线去，一旦爆发大战的话，这支精兵也许会彻底葬送在辽东啊。”
黄嘉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毕竟之前将汉威营调往四川自己也是同意聊，现在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怎么能反悔呢？只是，辽东那边又该如何呢？自己该怎么恢复熊廷弼呢？
在黄嘉善冥思苦想的时候，万历帝声道：“依着阁老的意见吧，给林丹汗去国书，宣扬一下国威便好，实际的效果恐怕也是没有多少的，毕竟前一阵子林丹汗还在奴酋的手吃了亏的；但汉威营暂不征调了，虽辽东的防务急需加强，可是汉威营那几千残兵算是去了辽东又能起到多大的效果？朕看还是由兵部牵头，再练出几支强军来为好，具体的事情由黄尚书去办吧，最好是仿效戚家军那样，练出一些能征善战的强军来！所需银钱，从朕的内帑先行支取二十万两用于练兵之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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