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笑着，“山姥切君原来是会直接攻击敌人面部的类型啊。”
“不可以吗？”
“我可没那么，战场上一击毙命——我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比照着他，水落时江也尝试了一下，很快因为自己轻飘飘的动作有些泄气。
“果然还需要时间去练习，”她摇摇头，“就是不知道不能实战的话，到底得用多久才能进步。”
“你……”
山姥切有些犹豫地。
“不用这么做也可以，”他撇过眼，“我们的使命也包括保护主公，安全之类的问题交给我们就好。”
听着这话，时江一愣。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能有点误会。”
她笑起来。
“话在前面，我可不是不信任你们的实力。如果连这个都不相信，那我还当什么审神者。”她的手指收紧炼柄，“向山姥切君学这个，只是因为我希望做一个独当一面的人，而不是单纯的被保护者。”
敌在暗她在明，如果有一真发生了什么，她希望自己能做点比徒劳地等人来救更多的事。
“除了拿着相机以外，这双手应该还能做些什么，我是这么想的。”
手合场内静下来。
“……我会要求很严的。”
“是是，”她调笑道，“山姥切老师。”
“……”
挡得严实的破破烂烂的兜帽下，顶着红彤彤的耳朵，山姥切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
要求严是真的很严。
第二，水落时江仍在苦着脸揉肩膀。
挥刀练习做多了，她辛酸地想，胳膊好酸。
“主公大人。”
今剑一脸严肃地凑过来。
“虽然我也只会一点点，但需要我帮您按摩吗？”
“啊，没关系，”她今早已经让和美帮忙过了，“比起这个，今剑你的平衡能力还真不错。”
这年头，外表太具欺骗性就会让人产生错觉，明知今剑的真实年龄可能比三日月还大，可看着对方孩子的外貌，她硬生生没法改口多加个敬称。
而且也是个孩子心性。
就比如现在，听到她的夸奖，立刻得意起来。
“这是当然的啦！”
今剑挺直了腰板。
“我可是鞍马山的狗，”他兴致勃勃地，“这种程度根本不在话下。”
最后，在她的反复询问下，达成一致的要求也不过是这个。
只消一个信号，时江成功捕捉到了他从树上跃下的瞬间。
两手张开在身侧，单袖上挂着的白绒与红穗在空中划出道优美的弧线。脑后的长马尾也一样看上去格外柔顺。
全身的重量全压在木屐下微妙的一点，今剑身体微微向后仰去，过高的单齿木屐让他的处境瞧着非常危险。可与其恰恰相反的，是狗脸上游刃有余的轻快笑容——事实上，下一秒他便轻轻松松地稳住了平衡，轻松得不费吹灰之力。
十分钟前，她将这张照片上传到推特，评论林林总总地已经累积下不少。
“看。”
将手机在今剑面前晃了晃，“大家也都在夸呢。”
今剑视线一扫，入目是几行字。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他困惑道。
……嗯？
水落时江默默把手机收回来。
果然有汉字，她想，难道真的像孩子一样只认识假名不认识汉字吗？
【好——可——爱！！！】
【所以推主到底从哪里找的模特呜呜呜呜呜又是帅哥又是正太】
【一百昏！！马尾我给一百昏！！！】
【全、全程盯木屐，这么高真的没关系么？！】
【应该不是从树上跳下来的吧，应该不是吧？穿独齿木屐跳下来还这么稳已经超出人类范围了吧！从来不敢穿独齿木屐的人感到了害怕】
看着其中某几条，水落时江果断选择跳过，没给今剑念出声。
瞧她欲言又止，今剑反而好奇地想一看究竟。
时江一把收回手机。
“咳，”她轻咳一声，“那今就到这里，我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主公大人明回来吗？”
今剑眼睛扑闪。
“当然，”时江笑着摸摸他脑袋，“我哪不回来的。”
她这回传送的地点依旧是在家附近，没走多远就进了院门。一推开门，看到玄关处的行李箱，时江不由一愣。
正好从楼梯上下来的水落优子也有些尴尬。
半晌，她叹口气。
“抱歉。”她，“费城那边谈崩了，我必须去出面一趟，不然我也不至于就订今晚的机票——”
“我知道。”
时江耸耸肩。
“不是非去不可也不会去的。”
优子看着她，最后拍拍女儿的肩膀。
“虽是突发情况……”她道，“明年我会尽可能把意外减少到最低，到时肯定会留在家里的。”
如果明年还有机会的话。
清楚知道半年后可能会翻地覆的水落时江如是想。
“没事，你去忙吧。”
她想叮嘱的也只有一件事，“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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