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里兵荒马乱，躺在手术台上的少女脸色惨白如纸，呼吸极其微弱，就像快要死了一样。
因为身体濒临死亡，裴意的灵魂再次离体，她站在角落静静望着躺在手术台上的自己，面色异常平静。
看了几秒，裴意收回目光，穿墙来到走廊，看到了焦急等待的众人。
她直接走到楼江宁跟前，低头看着他，眼波流转，黑如深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系统吃了一口爆米花，饶有趣味地说：【宿主，小反派在车上的时候哭了好几场，眼泪都流干了，回头放给你看！】
刚开始，系统被楼江宁感动得眼泪汪汪，跟着哭了好久。
可后面他哭得越来越搞笑，系统渐渐就没这么伤感了，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
裴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车上的时候，楼江宁一直在隐忍落泪，哭得眼睛都肿了，颓然地坐在角落，眼神空洞无光，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
楼承哲低头看了眼时间，走过来与他说话：“江宁，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在呢。”
“……”
楼江宁没有任何反应，始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绝望得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潭，万念俱灰。
虽然他也不想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担忧的心。
就像当初裴意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一样，又焦又恼。
过了好半晌，楼承哲，半蹲下来，看着他温声细语地说：“江宁，听话好不好？”
他的眉心浅浅皱起，带着几许忧虑，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劝说，温和耐心到杜子森浑身汗毛都倒立了。
重重咽了口唾沫，杜子森也开口催促：“江宁，你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们立马就通知你！”
听到动静，徐青也走了过来，脸色不比楼江宁好看，但也让他先回去。
楼江宁空洞无光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许光彩，抬头看向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好，那我就先上去了。”
“嗯！”
楼承哲将他扶起，然后目送他坐电梯上楼，确定他上去以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楼江宁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楼公子...”
“楼公子......”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声熟悉的声音，楼江宁迟疑了两秒，赶忙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裴意那双含笑的眼睛。
他愣了许久，猛然坐起。
周围繁花似锦，头顶的紫藤花更是开得张扬艳丽，一片片花瓣随风飘落，低头看去，竟已经在他身上落了不少。
抿了抿唇，楼江宁抬头凝视她的面容，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似乎在判断这场梦的真假。
见他不为所动，裴意有些失落地笑了，身后束着的发随风微扬，一身翠绿的繁琐长裙穿在她身上甚是好看，犹如天上仙子，美得令人心颤。
她弯腰凑到他面前，涂着唇脂的唇微微上翘，黑亮的眸子中眼波流转，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倒影出两个小小的光头。
看清她瞳孔中的自己，楼江宁恍然回神，瞳孔骤缩，急忙抓住她的手腕：“裴意，你又回来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而且还抖得厉害，心中瞬间涌现出患得患失的滋味，甜蜜又酸涩，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
“嗯哼~”
裴意顺势跌落进他怀里，如若无骨般靠在他胸膛，纤纤玉指轻柔抚摸过他眼下那颗红痣，笑得妖冶、恣意。
与以往不同，楼江宁不再躲避，就这么搂着她，低头与她对视。
心中的千万言语，最终都只化作一句：“裴意，你到底是谁？”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裴意紧贴着他，踮起脚尖，微扬的红唇离他的唇角越来越近，周围的景物也在此刻发生了变化。
原本明亮的天忽然暗了下来，凉亭变成了巨大的榻，两人顺势倒了下去，身下柔软至极，犹如置身云朵一般。
不等楼江宁反应过来，他已经完全被裴意掌控，只能听见她在他的耳边低语。
“我既是裴意，亦是徐意。”
“楼江宁，只要你承认喜欢我，我就放你回去如何？”
此时的楼江宁早已衣衫半解，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沉默半晌，忽然应道：“我喜欢你，不管你是裴意还是徐意，我喜欢的只是你。”
“裴意，等我醒来，你这辈子都休想再离开我！”
楼江宁磕磕绊绊地说着，绯红爬上他的脖颈，耳廓与脸颊又红又烫，眼角甚至溢出了泪花。
裴意极为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凑到他耳边低语：“好啊，但需要你提前支付一点代价。”
“你！”
深吸口气，楼江宁咬紧牙关，红着脸开始迎合她，然后深陷其中。
……
事后，裴意在梦里向楼江宁解释了一切，包括钟沫沫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楼江宁听完又怒又恼，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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