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五年。”许文飞的眼神转为坚定，“这五年里，若你喜欢上其他人便不用等我了，若你没有，那五年后等我来寻你，可好？”
不等阿惘回答，许文飞又心虚地笑笑，“就是可能五年后，我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阿惘直直地凝视着许文飞，目光灼灼，仿佛穿透表层看到了许文飞的灵魂，勾着嘴角道：“你是我的夫君，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能认出你。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
……
易长乐三人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直到阿惘和许文飞的戏剧落幕。
“换个模样？”裴恩泽率先出了声，冷笑道：“本性就是本性，终究是难移。”
易长乐点点头，对裴恩泽的话表示赞同，“你们两个倒也不用将未来想得那么美好。”她说着指了指许文飞，“你回不到金陵。”随后又指了指阿惘，“你也活不到五年后。”
“呵。”许文飞对着易长乐嘲笑道：“阿惘的寿命，我是最清楚的，别说五年了，就算是十年也轻轻松松。”
“你还真是心黑人又蠢，还丑陋。”开天对许文飞的嫌弃溢于言表，“你给她转移的寿元，都是些恶贯满盈之人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压得住？她现在满身死气，已经粗显反噬之色，再过个几日，怕是她就要成恶鬼，永不超生了。若是你现在放手，还能给她个投胎的机会。”
“怎么可能！”许文飞将阿惘护到身后，对着开天道：“我知道了，城主派你们来不是抓我，而是取阿惘性命的，对吗？”
许文飞眸子无助地晃动，“没想到这些年来，我处处小心，还是被福星城给发现了踪迹……可我绝不妥协。”许文飞的背挺得更直了些，将阿惘完完全全罩在了自己身后，“阿惘是我此生挚爱，若你们想要伤她，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文飞……”阿惘满眼感动，随后从许文飞身后探出脑袋，看向易长乐，“无论你们想要做什么，就算是要我的……命，我都会和我夫君一起……面对？”阿惘从易长乐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杀意，越说到后面越是疑惑，又将视线转向开天、裴恩泽，在三人之间徘徊了一会儿后，阿惘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眼前的三人对自己没有杀意，甚至是没有恶意。
阿惘拍拍许文飞的肩膀道：“文飞，易姑娘对我没有恶意，松开吧。”
“可他们……”
阿惘摇摇头，许文飞没再说什么，松开了护着阿惘的手。
“易姑娘，我从小在贫民窟长大，靠着察言观色才能长大，我能看出你们对我没有杀意，可……”阿惘看向开天道：“你的弟弟，对文飞却有些无法隐藏的恶意，你们说是来寻文飞的，可我却觉得若是文飞的家人派你们来寻他的，你们对他不会有这样的恶意。”
“易姑娘，之前在贫民窟入口处，我也算为你们解了围，可否请你告诉我，你们寻文飞，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将他带回福星城。”易长乐诚恳道：“我没有说谎的必要，更何况想必阿惘姑娘能看出，我没有骗你。”
“易姑娘……确实诚恳。”
“我之前也没有说谎，你的大限已到，若是你还要强求，会变成恶鬼，无法渡化。”
见阿惘垂眸，许文飞连忙道：“阿惘，你别听她胡说，什么恶鬼都是她编来吓唬你的。”
“是不是吓唬，这是阿惘姑娘自己的身体，她应该知道。”易长乐对阿惘问道：“你真的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吗？”
“我……”阿惘想到自己曾经的嗜血念头，脸上彻底失去血色，“易姑娘，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你可以准备准备和这个怪……和许文飞道别了。”
“你别听她的，阿惘。”许文飞自顾自道：“她肯定是城主派来拆散我们两个的。”
不等阿惘答复，许文飞又转向了易长乐，“我看出来了，他们两个都听你的话，我可以跟你回福星城，但是你们必须放了阿惘，我也不强求她进金陵，只要让她活着便好。”
“若是你们能答应我，我会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金子，比城主给你们的，还要多得多！”许文飞恳求道：“只要你们能让阿惘活下去。”
“文飞……易姑娘她或许真的没错，这些天以来我也发现了身体的变化，我怕你担心……就没说。”阿惘撇着嘴，扯了扯许文飞的衣袖，“我不想变成恶鬼。”
许文飞深深地看了阿惘一眼，随后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恶鬼的。”
……
“你们口中的死气，为何我看不见？”许文飞还是不死心。
“你当然看不见了，毕竟你只是个没什么修为的怪物。”开天咂咂嘴，“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们这族的怪物，实在没什么修炼的天分。”
“你……”眼前的人，既然能如此狂妄，那必然有他狂妄的资本，许文飞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的情绪，“我可以信你们，但我想要个明白，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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