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至此，基本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谈判。
虽然各自并没有达到原来预计目的，但是也算有收获。
小李老板最后跟自己的兄长说：
“哥，我看让李玉草拟两份协议。
一份说明广东工厂暂由美国公司接管。
另一份是李氏国内公司放弃墨西哥项目，由美国公司全权负责这个项目。
您看是否可以？”
对于李老板来说，这两件事情即使有不愿意的成分，可是也没办法。
李氏国内的收缩，恐怕就要从这两件事情开始了。
交给美国公司接管，至少国内公司的拖累会少很多。
这样想着，李老板不由得点点头。
这时，李玉已经把李周还款协议打印出来，交给两位长辈，两位长辈和李周都签上名字。
按两位长辈的要求，李玉又草拟出两份协议，也分别交给两位长辈签字。
这一切做好以后，李玉父子先告辞，走出了李氏国内公司，回到酒店。
回到酒店后，李玉直接来到老爸的房间，问：
“爸，今天您好像比较仁慈啊，没有过多纠缠在细节上，广东工厂就先这样了？”
小李老板摇摇头：
“你恐怕是想简单了，你觉的最后，工厂的核查会是现在的结果吗？”
李玉愣愣地看着老爸，问：
“您什么意思？如果跟现在的百分之十三很大出入，又会怎么样？”
小李老板无奈地叹口气：
“哎！这恐怕是大概率事件，否则你大伯和李周为什么不愿意核查？”
李玉按着自己父亲的思路，认真回忆谈判时的情景。
他觉得老爸应该没有看错，李周父子确实不愿意核查！
李玉若有所思地说：
“好像明白了，他们不愿意核查，其实，恐怕知道，实际会比现在的结果要大很多，不好解决！”
小李老板没接李玉的话，而是说：
“李玉，你打电话给陈杰，让他马上来酒店，我们要认真商量一下。
将来的核查，恐怕需要你在明，而陈杰在暗，没有陈杰暗中帮你，估计你会一无所获。”
李玉大体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掏出手机打给陈杰。
陈杰很快来到酒店，小李老板见到陈杰就迫不及待地问：
“中午我跟你讲的事情没问题吧？”
陈杰对小李老板的举动有些奇怪，中午已经都讲过了，怎么这么急急忙忙叫我来，还是这个事情？
陈杰一边想着，一边赶紧又郑重地点点头。
小李老板看出来陈杰的疑惑，于是说：
“别怪我啰嗦，我一直预感这次核查不会很顺利。
李周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们查不出来！
而且我估计，李周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们手中的底牌，恐怕会想办法推翻这些证据！
陈杰，晚上吃完饭后，你就尽快赶去广东工厂，要赶在李玉他们到之前布置好！
李周原来毕竟是那个工厂的总经理，手下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我估计，现在他的电话恐怕就已经打过去了！”
小李老板的话感染了两人，不由得都有些紧张，小李老板看看两人的样子，说：
“倒也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今晚先想办法说服刘征，从明天开始全力以赴应对这件事情！”
听小李老板这样讲，陈杰赶紧说：
“刘征基本已经答应了会来美国公司，晚上吃饭也不用太紧张！”
这话反而让李玉父子都没想到，小李老板赶紧问：
“真的吗？怎么回事？”
陈杰一边点头，一边把事情的原委，大体给两人做了一下介绍。
原来，昨天晚上，刘征被李老板叫到办公室，基本了解了国内公司的情况，这让刘征感慨万千。
他没想到李氏国内公司，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近段时间，刘征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墨西哥项目上，李老板也没跟他讲过公司内的财务以及资金状况。
直到昨天晚上，当刘征明白了这一切，也明白了李老板的收缩计划。
国内公司，根本就不可能再支撑这么大一个摊子，很多工厂都处在订单不满的状态。
要想进一步发展销售，就要先收缩，卖掉部分工厂拿到资金。
可是，在刘征看来，李老板的这个收缩计划，恐怕也仅仅是一厢情愿。
现在这个行业已经是供大于求，如果再失去美国公司订单，很多工厂就趴下了。
没有订单的工厂，就只能考虑关门。
门都关了，想卖掉工厂的可能性就很小，即使勉强为之，也不会有一个好价钱。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一旦掉入这个循环中，再想爬起来几乎没可能。
昨晚，刘征很晚才从李老板办公室出来，看着被灯光污染的天空，不由长叹一声。
他估计，李氏国内公司，恐怕已经无力回天。
不如干脆接受美国公司的邀请，应该还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今天早上，刘征没去公司，而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柳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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