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以深灰色为主色调的大办公室里，装饰十分豪奢，博古架上，随处可见珐琅彩和元青花。
中年男人脸上阴沉如水，从老板椅上腾地一下站起来，“哟西，你们都是吃什么的干活？”
中年男人愤怒地抬起另一只手，粗短的食指在对面三个高大男人脸上指指点点，隐约可见他右手虎口上还有层薄茧。
“公司每年花这么多钱，养你们这群废物，就是一问什么都不知道？”
“嗯？？？”
气急之后，中年男人偶尔蹦出几句不太地道的普通话，全是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把眼前这三人生撕活剥了。
为了照顾愤怒男人最多不超过170cm的身高，三个高大男人脑袋低垂到尘埃里，吓得瑟瑟发抖，都不敢轻易反驳。
“是是是，刘董教训的是！”
“我我……我们也是没办法，不，不……不知道对……对，对方究竟是，是谁，可，可能……”
为首那个男人更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他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是谁，会有这么大能耐，他们整个技术部都没能把那些乱糟糟的热搜给撤下来。
就连他们网站我公众号，营运号上发布的，现在连删都删不了，这该不会是谁惹到某位大神了吧？
他们顺着网线，最终查到的IP地址竟然在公司，这就离大谱了不是？？？
末尾个子稍矮一点的男人，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眼前一亮，欲言又止，刘董鄙夷这群懦夫。
“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敢隐瞒？”
“呃，呃……刘董，我，我猜测，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最近横空出世的‘瓜农卖瓜瓜’在搞鬼？”
三人都齐齐看向他，他见老板都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像是受了莫大鼓舞似的，脸上浮现一抹雀跃，说话瞬间就不结巴了。
“刘董，您看，全球排名前5的黑客，我们这里就有2个，咱们这么多人联手都搞不定对方，若是换作‘瓜农卖瓜瓜’，那就一切都有可能了！”
“这家伙在网上各种爆料，一看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这次事情，他在网上也有爆料……还是最先爆出来的。”
“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人是谁，甚至是男、是女都没有人知道。”
站在最末尾那个稍矮点的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幸好！
幸好，他只要闲来无事，就喜欢去网上遛跶……
这段时间，顺着大家的热评，他曾多次摸到那个“瓜农卖瓜瓜”的账号下面去看过，全都是各种爆料。
而且，据说，全部都是真实热乎的瓜。
看董事长这态度，那上面的内容八九不离十全都是真的了。
“饭桶，垃圾，废物……”
刘董一只手背在身后，大拇指和其余四指不停地在背后摩擦，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刘董随手抄起桌上的文件夹，朝说话那人扔过去，“给你们一天时间，若是再找不出那个瓜农民，你们就等着受处罚吧。”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去给我把那些乱七八糟滴东西赶紧撤掉！”
……
三个倒霉蛋灰溜溜出了办公室，走远了才敢低声交流：“景田君，这事儿怎么办？”
“这么久都没办法找到那人，现在就能行？”
……
顾小小哼完一曲，接着循环播放，系统无语，“宿主，你要是喜欢，就让顾小美给你放点音乐助助兴呗。”
“老是哼这一首歌，有啥意思？”
“嗯，这个可以有。”
顾小小深以为然，指示顾小美放点儿有意思的歌，养养神。
“小统统，你说我要是摸到王伟的设备里，把所有相关的数据全都删了，他们还能不能用以破坏顾彦辰的名声？”
系统嗤之以鼻，人家要做这些事情，怎么可能没有后手？
搞不好正中人家的下怀。
“呵呵，你大可以试试看，到时候，人家直接污蔑顾彦辰高价请黑客做的，顾彦辰不是屎也都是屎了。”
顾小小叹气，确实，到时候，正好把锅全部甩给顾彦辰，可不就是黄泥巴糊裤裆嘛。
“要不……”
顾小小收敛起脸上的吊儿郎当，认真看完刚复制回来的资料，单手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突然灵机一动：
“小统统，启动你的智能识别，给我看看，在这些数据里能不能……嘿嘿嘿……”
顾小小笑得得意又无比猥琐，哼，看不整死你们些狗东西。
“去疯去喧哗，摘星建高塔，做勇敢的大人吧。
浪漫尽情涂鸦，旧理想，别倾塌！
这样成长，就算是伟大……”
一阵不算陌生的歌声再次响起，顾小小拿起手机一看，哟呵，是熟人大佬呀。
哈哈哈，肯定又是来送钱的吧。
顾小小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无奈又疲惫的声音：“侄女儿好呀，你什么时候回海城啊？”
“这一晃，都好几个月没见着你这个大忙人了，你天天在忙什么呢？”
顾小小不答反问：“哟，殷董事长，哪来的西北风把您的电话给催来了？”
这是后知后觉想做人了，还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侄女儿啊，你能不能让你那个朋友把热搜给撤了呀……钱不钱问题！”
“这，唉，叔叔这张老脸都丢到全国人民面前去咯……”
殷镇雄现在是走到哪儿，都感觉别人在用针扎般异样的目光视奸自己，以前是各种仰望和敬佩，外加讨好和谄媚。
现在，呵呵，他感觉全都是绿油油的。
“叔啊，真不是我能办到的，人家给我透露这些信息，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哪儿还能得寸进尺呢？”
呵，撤了才怪呢。
现在撤，不就是不打自招，她顾小小就是瓜农卖瓜瓜嘛。
线上线下，有多少人在找自己，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到，若是这个档口给自己套上项圈，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顾小小冷冷一笑，商人重利，在没有绝对利益诱惑的情况下，殷镇雄舍得暂时放下“杀妻灭子”，广种大草原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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