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冰冷的眼神看在眼里，沈清书慌了一下。
“这件事，和昭昭无关，是我擅作主张开的枪，况且，我不想奶奶担心。”
叶昭冰冷的神情收敛了些，“也是。”
双手握着，心底茫茫然一片。
那时候，他是真的想开那一枪的。
也是真的希望他死掉。
在扣下扳机那刻，沈清书先他一步按了。
他还记得他的眼神，留恋，不舍，歉疚，悲伤……
独独没有后悔。
给了那时的他一个错觉，他亲自开的那枪，只是不想他背负杀人的罪名。
如果耍人玩下这么大的血本，那他真是得不偿失。
叶昭思及此，一阵好笑。
“昭昭，你和奶奶说的……”踟蹰片刻，沈清书挪开视线，鼓起勇气问。
真的能原谅他吗？
叶昭应了一声，“是的。”
“那明天……”
沈清书斟酌一下字句，话哽在喉咙处。
叶昭语气没有起伏，“希望明天照常办理。”
他能原谅沈清书不再喜欢他，和误会他下药这些事。
甚至听到这些，已经不会像刚开始那样难过落泪。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况且，他一开始和他结婚，贪图的就是他的钱财。
拿到不少的好处，干嘛要奢求什么情啊爱啊的。
好傻的。
可也不算傻到无可救药，沈清书是真的对他挺好的。
这五年没有他，他不知道死在那个犄角旮旯，或者伺候哪个啤酒肚玩得花的老男人。
他的衣食住行，就读的学校，学习成绩，关心照顾，没有一样离得开他。
沈清书哪怕是金主，也是亏本的金主，除了一只手数得过来的亲亲，和一两次情难自抑的肌肤之亲，从未强行欺负他。
面对帮助过他，守护过他的沈清书，怨恨他都成了一种惭愧。
沈清书闻言，脸色骤然雪白，心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解决完所有的事，和傅御臣离开这。”叶昭语气淡漠，好似说的与自己无关。
沈清书沉痛难言，“你和傅御臣是什么关系？”
叶昭毫不避讳，分析利弊，“你知道的，傅御臣帅气多金，是百里挑一的单身汉，离婚后我也单身，我们交往不妨碍任何人。”
沈清书悲不自胜，再一次意识到，他们回不去了。
喉结滑动，声音有些闷闷的，“你是真的喜欢傅御臣？”
是喜欢，还是镯子的问题？
无措地看向他手腕，那条铃铛手链早已不在。
无情的击碎他不符合实际的猜测。
颓然地弯下腰。
泪水在眼中凝聚。
叶昭略显迷茫，像自我说服般轻轻颔首，“喜欢的，重要的是，他和我知根知底，我们不存在误会，也不会无缘无故厌弃我。”
这就够了。
对于沈清书之前的所作所为，他没有太大波动，可发生过得始终历历在目。
就连始作俑者的沈清书难以忘怀。
在一刹那间，他不顾一切想将前世的一切和这些日子为何如此的原因宣之于口，“昭昭，其实……”
“叮咚！””
听到敲门声，叶昭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颜色各异的七彩椒。
大到挡住抱着那束七彩椒之人的面容。
从叶昭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手，和西装裤，皮鞋。
七彩椒的树冠太大，极具压迫感，吓得叶昭后退了一步。
可是那是一束包装修剪好的七彩椒，短暂惊吓后，一双泛着盈盈秋水的双瞳望着不曾移开。
七彩椒后面的人晃了晃七彩椒，一张口就是夹子音，“叶先生，喜欢不喜欢？”
叶昭来不及回答，冲上来的沈清书将他护在身后。
心怀戒备，“你是谁？”
叶昭踮起脚尖，“我知道。”
“谁？”沈清书和那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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