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一声，将案宗和锦衣卫的密报都扔到太子面前，太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目十行看完，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还好，目前只查到监生，还有时间补救。
“父皇明鉴，张侍郎虽是张太傅之子，与儿臣确有些交情，但仅是泛泛之交。儿臣只是欣赏他有些才情，偶与他谈论诗书。至于他平日所为，儿臣并未深察。若非锦衣卫查出那李明与张侍郎的关系，儿臣恐怕也难以相信。”
皇帝眸色微深，语气却波澜不惊：“如此说来，你是毫不知情了？”
太子点头，语气坚定，“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若他确有罪行，儿臣绝不会为其开脱。”
皇帝微微眯起眼，目光如刃，似要剖开他的话语看个透彻：“张侍郎是张太傅的长子，与东宫关系素来密切。如今吏部出现如此丑闻，他难辞其咎。若都察院发现他还有何贪赃枉法之事，朕必定严惩不贷。”
意思是如果只是国子监监生的事，皇帝能放过张侍郎？太子低头应诺，面色恭谨：“父皇圣明。”
皇帝挥了挥手：“既如此，你退下吧。吏部的事，你还是少插手为好，专心打理东宫事务即可。还有，张太傅虽是你的老师，但他的家风如此败坏，朕已令督察院彻查。你既说不知，就莫要再为他们辩护。”
太子抬头，正欲再言，却被皇帝淡淡一瞥，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他听出了皇帝的警告：不仅张侍郎之事，连吏部事务，今后也不容他涉足。否则，就要动张太傅了。
退出御书房后，太子面上平静如常，心中却翻涌不已。他越想越觉得，这次国子监监生被揭发之事极不寻常。靖王近来动作频频，行事愈发隐秘。此事或许便是靖王的一次试探，他故意让自己陷入嫌疑，又在皇帝面前显得不知情，这一招阴险而毒辣。既打击了张家，又令自己受责。
站在冷风中，太子眯起眼，目光幽冷：靖王，你若真以为能借此动摇本宫的地位，未免太过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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