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砚文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恨不得掐碎人中才能继续喘气。
“你，你喜欢女的，你喜欢杨千艨！”他虚弱地问。
“谁会不喜欢杨千朦。”展信佳觉得她爸真的有毛病，正经事不管，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展砚文只觉得脑仁疼，忙放下菜单，严肃地说：“男的也没那么坏，男的也挺好，你有时间还是试试男的，再——”
“哇老叔，你竟然怂恿佳佳早恋。”杨千艨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把三盒蛋糕放在桌子上，“我要和展奶奶告状。”
才说完，她把一个淡黄色盒子推到展信佳面前，“你吃这个，这个是芝士味的，我看网店零差评来着。
叔，这俩是草莓和巧克力味的，你要哪个？”
她指着剩下两个盒子，很大方地让展砚文先选。
展砚文是熟悉杨千艨的，总和他闺女在一块玩，每天乐乐呵呵的。他觉得把孩子养成这样真挺好，除了吃就操心睡。
他现在腐眼看人姬，认准俩小姑娘是一对，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又担心自己孩子误入歧途，还担心别人孩子爹妈来找自己算账。
算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这种烦心事还是留给我哥操心吧。他叹口气，选了个粉红盒子，“我要草莓的。”
两个小姑娘惊呆了，一起看着五大三粗的男人。展信佳惊讶：“你竟然喜欢草莓？”
“巧克力太苦了，我不爱吃。”
展砚文恹恹的抬起头，看起两张相似的震惊脸，只觉得作孽，这俩人怎么看起来还挺有夫妻相。
他忍不住小声提醒，“你们避着点人。”
姑娘们以为他嫌她们吃相不好看，展信佳不满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管这个。”
杨千朦忙着嚼蛋糕，抽空帮腔：“就是就是。”
展砚文还想劝几句，烧烤店老板来了，他只能闭嘴。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男人，笑起来一脸和气，“咱们下的单已经开始烤了，前边柜台有免费的水果主食和小料，几位自取哈。——哎呦小姑娘有品味，这个牌子的蛋糕我老婆孩子也喜欢。”
展信佳性格内敛，不擅长和陌生人攀谈，只腼腆笑一下。杨千艨立即接上老板的话，说就喜欢老板娘这种有品位的人，把老板逗得哈哈大笑，承诺结账时给他们这桌打折。
“你好厉害啊。”老板一走，展信佳托起杨千朦的脸，仔细看她额头：“这是什么脑子，怎么能转这么快。”
“被学霸夸聪明，快乐加倍。”杨千舸靠着展信佳肩膀，看她手机：“你点了啥，有没有点我喜欢吃的？”
“点啦。”展信佳无奈，“什么人会喜欢烤杏鲍菇。”
“像我这样漂亮的人。”杨千艨冲她挤眉弄眼。
两个小朋友只是普通互动，看在展砚文眼里，只觉得她俩打情骂俏。
这是什么世道，我死了算了。他看不下去了，起身给两人拿水果。
他才离开，杨千艨小声问：“你们相处得怎么样。”
面对好友，展信佳也不隐瞒。她有些失落地说：“……住在我家的陌生人。”
杨千朦抱抱她，安慰说：“别难过，多住几天就熟了。”
“……熟不了，过几天他就走了。”展信佳嘟囔着，拉起好友的手：“走吧，我们去拿蘸料。”
两人在配料区分开行动，展信佳正研究喝什么饮料，听见旁边有个服务生小声对老板说：“……那人就点了五块钱的素菜，已经盛了五次米饭。”
“吃呗。咱们又不是小日子，还能被游客几碗大米饭吃穷了。”胖乎乎的老板一点也不在意，“谁还没个困难时候，你就假装没看见。”
这老板人还挺好的。展信佳想着，视线和老板对上，听见他和自己开玩笑：“吃饱啊，咱们花了钱，可不亏着。”
展信佳点点头，冲他笑了笑，杨千艨小跑过来，满脸惊讶地告诉她：“这家店的牛肉酱，牛肉粒好大一颗，有我大拇指甲这么大。”
老板听见了，很得意地说：“咱们做生意，就讲究个实在。”
杨千艨好奇：“您不担心有人把牛肉都挑走？”
“挑走就补上呗。”胖老板是真大方，“难道我还写三国语言，警告人家不许吃肉。”
杨千艨竖大拇指：“老板大气，怪不得您是老板呢，就该您发财呀。”
老板被她逗乐了，偷偷告诉两人，“吃西瓜，西瓜甜。这个瓜是我媳妇亲自挑的。”
说起自己媳妇，老板嘴里嫌弃，脸上全是爱意，“你们不知道，我媳妇特别挑嘴，她说不好吃的不一定难吃，她说好吃的，肯定好吃。”
他拍拍胸脯，“我这手做菜的本事，就是伺候她练出来的。”
“哇，老板，好男人。”
杨千朦很捧场地拍手，展信佳学她一起。
“这算哪门子什么好，这是最基本的。”胖老板告诉两人，“现在的年轻小伙，嘴上说得一套又一套，好听得不得了，可真到了干活，躲得比谁都快，就是嘴上花花。你们这些小姑娘可别被骗了——”
这时后厨有事，厨师冲老板招手，他匆匆离开了。在一旁躲懒的店员小声告诉两人，老板也有女儿，现在上幼儿园，宝贝得很，很担心她长大后被黄毛骗了。
“原来做人老爸都这样。”杨千艨小声嘟囔。
展信佳接了杯七喜：“……我爸就不这样。”
杨千艨安慰她，“你的代理爸爸这样。他会教你爸爸的。”
这家店的菜是鲜切鲜卖，上菜有点慢。不过老板手艺很好，三人吃得非常快乐。
这餐饭快结束时，老板的女儿来了。
她是个胖乎乎的小丫头，脑袋上扎个小揪揪，有点像擎擎，但肉质不如擎擎紧实。
小丫头是个自来熟性格，一进来就在店里摇摇摆摆转悠，和客人打招呼。
来到三人这桌时，她停下了，冲两个小姑娘叫“姐姐”。
两人被她萌化了，拿小零食和蛋糕逗她。
展砚文看一眼，对展信佳：“长得和你小时候有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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