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摇头，带着好友入座。
柳姨娘带着江绾行至老夫人院落，尚未踏入房内，便听闻里头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门外站着一位嬷嬷，见两人前来，微微欠身道：“柳姨娘好，可是来瞧老夫人？”
嬷嬷虽是在问好，可身子却不曾低过一分。
柳姨娘心中明白，倒也不在意，只是脸上挂着谦卑的笑，轻声开口：“还劳烦嬷嬷通传一声。”
嬷嬷嘴角微微上扬：“那里那里。”
说着，视线随意地瞥过江绾，转身进了房内。
没一会儿，嬷嬷便出来了：“柳姨娘进吧。”
“多谢嬷嬷。”
江绾此刻心里头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扯了扯柳姨娘的衣摆。
柳姨娘回头，瞧见她那怯生生的模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却不由分说带她走了进去。
房内围坐着不少人，主位上坐着一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妇人，虽面容慈祥，可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气息，想必就是老夫人了。
而一身水红色衣裙的沈如欢正亲昵地依偎在老夫人身边，小嘴像抹了蜜似的，逗得老夫人合不拢嘴。
柳姨娘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行礼：“妾柳氏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颔首，声音温和却不失威严：“原是琴儿，快些起来坐。”
对于这个一向恪守本分的柳姨娘，老夫人也乐意给她几分薄面。
接着，老夫人的目光缓缓移向她身边的江绾：“这可是你那侄女？”
柳夫人笑着点头称是，悄悄用手肘碰了下江绾。
江绾赶忙收敛心神，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低头行礼：“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细细打量着江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嗯，快些坐下，模样倒是个好的。”
老夫人心中已有了些盘算。
柳姨娘这般带江绾前来，只怕是想让她这侄女儿在自己面前露个脸，寻个好去处。
只是看着这模样，或许也可以留在府上，许给老大做个妾室，这般也是亲上加亲。
江绾敏锐地察觉到老夫人的打量，只觉得如芒在背，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抬着脸，强装镇定，然而手心却不受控制地冒起了汗。
老夫人瞧见她这般表现，在心中暗自点头，觉得这姑娘倒是有几分沉稳，不错。
这时，身边的沈如欢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往老夫人身边靠了靠，撒娇道：“祖母，你一直瞧她做甚？你孙女不比她好瞧？”
见老夫人视线落在江绾身上，沈如欢心里头有些不乐意，毕竟她平日里可是老夫人的掌心宝，哪能容得旁人分了宠爱。
不过她这番话，倒是让老夫人转移了视线。
老夫人看着沈如欢撅起的小嘴，忍不住直笑：“你这丫头，还吃味了？”
沈如欢轻轻哼了一声，模样甚是可爱。
老夫人无奈地朝众人开口：“瞧，还说不得了。”
屋内众人见状，也都纷纷笑着附和。
江绾则是悄悄松了口气，朝沈如欢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这老太太的打量，可真是让她有些承受不住那威压。
接收到她视线的沈如欢一僵，瞪了江绾一眼。
自己可不是在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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