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的神色。
溪溪把姥姥给的碎银子迅速收好到自己的身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娘，你肯定是听错了，没错，你就是听错了。”
顾清鸢微微一笑，没再问溪溪，反而转头对小念道：“小念，你告诉娘，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念看了看朝她使眼色的溪溪还有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娘，大脑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娘……”
顾清鸢故作失望地说道：“唉，看来小念是把我当外人了，有什么事居然都不告诉我了，我好伤心啊。”
小念赶紧抱住她的腿，说道：“我都告诉娘，刚刚姥姥给了我们蜜饯吃，还给了我们零花钱。”
说着，她就主动拿出了顾将军给她的那一份。
顾清鸢摸摸小念的头说道：“小念是个乖孩子，钱你自己收着就好。”
溪溪眼前一亮，原来主动承认娘就不会没收她们的钱！
她把刚刚收起来的碎银子拿了出来，说道：“姥姥也给我了。”
可顾清鸢却一把从溪溪手里把她的那些碎银子给抓走了。
溪溪傻眼了。
不是说乖乖承认娘就会把钱留下吗，她的小钱钱。
“娘！”溪溪不满地抗议道。
顾清鸢说道：“小孩子拿这么多钱做什么，我先替你保管，等你长大了再给你。我怎么可能会要你的钱呢？”
说完，她又抬眼问顾将军：“娘，你说是吧？”
在顾清鸢小时候说过同样话术的顾将军木然点了点头，觉得有些东西或许本来就是一个轮回。
“那为什么小念可以拿着呀？”
顾清鸢抬手敲了一下溪溪的额头，她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大呼“好疼”。
“我没用力。”顾清鸢提醒道。
她娘都还在旁边看着，以她娘对两个孩子的溺爱程度，自己要是真的用力了，恐怕立马就得挨训。
溪溪拿开捂住额头的手，顾清鸢敲的那一下，连印子都没有留下一个。
她嘿嘿一笑。
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忽然，溪溪面上出现了痛苦。
“我的牙好疼！”
顾清鸢赶紧让她张开嘴，发现溪溪有一颗牙已经摇摇欲坠。
她都不怎么费力，就把溪溪的一颗下门牙给拽了下来。
溪溪吐出一口血水。
顾清鸢叫人端了温水过来让她漱口。
少了一颗牙的溪溪一张嘴就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漏风。
“呜呜呜，这样我还怎么见人呀！”
顾清鸢检查一遍以后，发现更糟糕的是溪溪的其他牙也渐渐有了黑点。
“以后少吃糖。”
溪溪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顾将军看望完小念以后，就回到了将军府。
说起来今天好像还是她的锅。
若不是她带了蜜饯给那两个孩子吃，溪溪今天也不会掉了一颗下门牙。
接着，夏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到她以后，语气急促地说道：“将军，我有要紧的事情要与你汇报。”
“什么事情让你这样慌张？”
顾将军不以为然，让夏至随她一起进了屋。
刚刚走进屋内，夏至就开口道：“我在洛侧夫的房里发现了这个。”
她把一些散落的纸张放在桌上，那纸张泛黄，而且纸已经变得很脆，看起来像是因为一些年头。
顾将军低头一看，瞳孔地震。
那些纸上写了顾清鸢的父亲的名字，并且名字全都被圈了起来，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着“死”。
她焦急地问道：“你是在哪发现的，快带我去看。”
夏至没有犹豫，带着顾将军往洛锦的房间走去。
那些纸是夹在书里用来垫柜角的。
夏至只是想去把洛锦的房间收拾出来，却在看到放在柜角下面的书时，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
之后，那几张纸就洋洋洒洒地从书里掉了出来。
夏至捡起一看，当时的反应比顾将军还要震惊。
孟主君的死对顾将军来说是极大的打击，甚至将军府慢慢都不敢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可她在洛侧君的房里看见这个，一个不好的猜测在她的心中形成。
难道孟主君的死不是偶然？
夏至指着少了一角的柜子底下说道：“就在这里，我是在垫柜角的书里发现的。”
顾将军拿起那些被压得泛黄的书。
那些书是关于孕期的注意事项的。
洛锦一辈子没有孩子又怎么会看这个？
顾将军又拿起另外一本，随便一翻，就翻到了之前洛锦标记的一页。
那上面写的可是孕期的忌讳事项！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想到之前她还因为洛锦与千秋有几分像，就对他多注意了一些。
还有，在千秋怀清鸢的时候，洛锦主动下厨，给他炖汤喝。
甚至还在千秋生产的时候提出主动进去帮忙。
那时的顾将军根本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心上人动手！
顾将军表情冷得像结了冰。
她又与夏至一起把洛锦的屋子给收拾了一遍。
除了那些纸张还有几本书之外，洛锦的房中甚至还有医书。
那些医书也是有关孕期的，她以前居然从来没有注意过。
顾将军当即派人去找当初为顾清鸢的父亲接生的人。
她气得站都站不稳。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他为了有孩子吃了太多的药所以才难产死的。
他原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却为了自己心甘情愿地吃药改造身体。
将军府里她也只有顾清鸢一个女儿。
可没曾想，或许千秋的死是人为！
顾将军的拳头咯吱作响，说道：“倒是我小看了你洛锦。”
她记得当初自己见到洛锦的时候，他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千秋。
千秋医者仁心，还很大度，并不介意她把洛锦一起带回来。
可千秋的死却是因为这个蛇蝎心肠的男人，顾将军恨不得找到那个人问他个明白，再把他抽皮扒筋了。
她把洛锦的屋里的东西砸了很多。
将军府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何顾将军会有如此大的怒火。
之后，顾将军又带着人出去。
她还没打算让顾清鸢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她只想把这件事尽快给处理了。
首先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两个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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