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染选择已读不回，等到了现场再说。
当吴云打来电话时，司机驾驶着车子已经进了会场所在的主路，再有五分钟就能下车了。
程林染接了电话问：“怎么了？”这几天吴云和赵泓霖都在忙青芒的项目，现在打电话来应该是有事的。
‘染总，宋总和小齐总想跟你谈一谈。’
“什么时候？”这在程林染的意料之中。
‘现在。’吴云是在宋知年和齐远的当面压迫下打出的这通电话，‘宋总正在等你的答复。’
这下程林染就知道宋知年和齐远都听得见了，她说：“今天Near Star办周年庆典，我已经到现场了，你帮我拖一个小时。”
吴云看了一下那俩人的脸色，答：‘好。’
“来这个位置接我，到了直接联系小韩。”程林染通着电话给吴云发了个定位，“通知琅意那边，派人跟我一起去见宋总和小齐总。”
‘明白。’
程林染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盯着车窗看。
她早就知道这个项目落不到自己手里，她带着吴云来掺和这一下有两个目的。
其一是给琅意传媒分到一杯羹，宋知年倾向于合作齐远就是倾向于合作齐典手里的娱乐圈资源，琅意传媒是她大伯为了追爱一手成立的，这些年发展得也就是中规中矩，启程分给琅意的精力不多，更何况市场也发生了变化，自然比不上齐典的家大业大。
再一是在于齐远，齐远毕竟是齐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在生意场上人脉流动本身就能给自己的盘子带来变化，在生意场上和齐远走得近一些还能带琅意更上一层楼。
她和宋知年、宋知年和齐远、她和宋知年和齐远，任意组合都是各有各的小心思，各有各的小考量，最终结果只差最后一步当面掰手腕。
程林染的思虑之中司机已经把车停稳在了红毯的尽头，小韩已经动手开了她自己这边的车门，轻声说，“染总，到了。”
宋洋和小韩几乎是同时下的车，小韩怀里还抱着程林染的淡蓝色羽毛披肩，两人不约而同地给程林染开车门等她下车。
场外还有一些媒体在蹲，这些媒体都好奇是谁敢在北城的场子这么不给谢家面子，有些甚至连通稿内容都想好了。
程林染身着谢临星打磨了一年的银色挑蓝的羽尾长裙，在众人各色的目光里扶着宋洋的手出现在了北城的初秋。
小韩把怀里的披肩挂在程林染的臂弯处，余光里已经有闪光灯了，她小声说，“染总，都准备好了。”
程林染微微颔首，十公分的鞋子居然让她在红毯上走动得更加灵动。
场地的安保在得到指示后也及时迎上来护送她，小韩和宋洋落后她几步跟着，还没等程林染进入内场，网上已经有关于她的热搜了。
宋洋有内部人员的证件，她带着程林染直接去了谢临星的休息室，“染总，你先在这歇一歇。”
今天跟程林染的工作人员也都在这候着，小韩已经提前帮程林染准备好热水了，“染总，冷吗？”小韩迅速帮程林染理裙子方便她坐下。
“染总，T台秀还没开始，还有点时间，正好我帮你换个口红颜色。”宋洋这么说肯定是谢临星安排的，所以程林染也就微微抬头配合她换口红，“染总，口红卸掉了，你要不要喝杯水？那有热的。”
“好。”程林染毕竟是刚出院，嗓子还没完全好，还是得多喝热水。
小韩适时把水和纸巾递给程林染。
袁敏仪也挪来一个盒子，看程林染把水杯放下，赶紧打开来说，“染总，这是老板送你的项链。”
“送我？”程林染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谢临星飞去明州拍下来的古董。
“是的，老板说这项链和这条裙子一起更衬你。”
程林染在说话，宋洋就停手了。
程林染看着项链，想了想说，“帮我戴上吧。”
“好的！”袁敏仪帮程林染戴项链的手都在哆嗦，她当初陪着谢临星出国参加拍卖会时，那些个0就足够让她颤抖了。
“染总，好了，要不要看一下？”
“不了，继续画口红吧。”
程林染这么说，袁敏仪也就停下去拿镜子的手了，宋洋也赶紧续上。
小韩在旁边也没闲着，又是拍照又是录像，这都是她作为小助理要发的素材。
程林染在休息室也没待多久，谢临星的助理来接她时，她正在跟花与程通话。
“染总，T台秀要开始了，老板在等你了。”助理敲开了休息室的门，说。
“好。”程林染拿着手机起身，小韩赶紧帮她理裙子，“哥，我去忙了，你派人过去就行。”
小韩很有眼色地接过程林染的手机。
“在这等着。”
“好。”
小韩也被留在了休息室。
助理带着程林染往T台那边去，她总忍不住偷瞄程林染。
在助理终于绊了一跤被程林染扶住之后，程林染终于说，“看路。”
她们正从后台往前边去，这一部分到处都是设备，各种线都藏在地毯下边，这里灯光又不够亮，稍有不注意就会摔倒。
“谢谢染总。”助理这下可以谨言慎行了，也不偷看程林染了。
程林染反正是没往心里去，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看秀的位置都是安排好的，程林染就挨着谢临星坐。
走秀再有两分钟就开始了，现场所有人都已经入座了，只有程林染很突然地出现了。
谢临星摆了摆手，助理就原路返回躲起来了。
场内的聚光灯也在同一时间聚拢在程林染身边，谢临星就坐在那向她招手。
就在一瞬间，场内的窃窃私语声逐渐提高，程林染勾唇笑了笑，昂首挺胸一步步走向了谢临星。
窃窃私语声也被高跟鞋的声音压了下去。
还剩两步时，谢临星朝她伸出手。
程林染走完这两步，把手搭在谢临星的手心里在她身边坐下。
聚光灯也回到了初始散乱的位置。
“怎么样？牌面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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