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鬼!”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凭空出现的东西牢牢地吸附唉布莱斯的头上
那团依附在布莱斯头顶的东西看起来像极了某种被剥掉了皮的动物,它裸露着灰白质的肉躯,无数鼓胀的青色血管遍布那些滑腻的犹如脏器的肉上,几根上下涌动的触肢看起来就像是王冠上的棱角,但那也是被摔破扭曲了形状的王冠。
这特别让盖勒特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妙的东西,就像他曾今见过被砍碎掉脑袋的倒霉蛋,从他们那裂开的颅骨中流出来的玩意儿跟现在吸附在布莱斯脑袋上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一时间他只觉自己的胃中有些东西在翻滚,盖勒特发誓在他十多年的冒险生涯当中,绝对没有见过比这个还要令人恶心、毛骨悚然的东西存在了。
那团脏器一般的东西还在布莱斯的头顶不断蠕动,那些令人作呕的触肢牢牢地头顶的皮肤贴附在一起,涌动的肉肢仿佛吸管一样意图从中吸取某些东西。
虽然没有见到伤口,但看到布莱斯那一副呆滞的面孔就足以说明一切,在继续耽误下去,这个大有所为的年轻人恐怕就得命丧于此了。
从地上随意地拾起一根树枝,盖勒特顶着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两脚贴着地面,小心翼翼地挪到布莱斯的身后。虽然不清楚这个怪东西是否需要凭借这眼睛来识别周围的景象,但这样做至少会让盖勒特自己多少有一点安全感。
树枝的尖端慢慢地递过去,沿着肉壁的下沿缝隙伸进去。
淅沥淅沥!
树枝上传递过来的触感简直糟糕透了,盖勒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更像是挑起了一块腐肉,软塌的触感还有不断滴落地粘液都是令人不愿再看下去。
呼!
看着自己成功挑起来得一角,盖勒特心中松了一口气。
好在那团怪东西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得那样吸附得非常紧,而且看起来布莱斯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当然指的是肉体上的,不过这样至少还有希望,这小子或许还有得救。
...
在弥漫着雾气的树海中,布莱斯一路跟随着前方的身影。
“这里到底是哪儿?”
不知道跟了多久,布莱斯终于忍受不住,问出了自己最疑惑的问题。
停住了!
听到他的问题后,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就站定在原地。
一直警惕着对方的布莱斯也同样停了下来,充满戒备地打量着前方的背影,却迟迟未得到回应。
终于,对方缓缓地转过了身体,那是怎样一副多么熟悉的样貌啊,正是布莱斯自己的样子。
当看到这幅样貌,即便早已清楚,但布莱斯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当他第一次看清楚这张脸时,就已经恍然这里并非是现实,而是应该是某种幻境,可当他与眼前这个长相与自己极为相似的人接触后,他自己又立刻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那不是环境能够创出的人。
那人是真实的存在。
对创造幻觉有一定了解的他自然而然地得出了这个答案。
而另一个“布莱斯”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挪开,落在他的脚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充满着人性的自我嘲弄。
“你在问我?但我更想问你!“
“你说,如果当你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扭转那必然的结果时,你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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