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多俊，你妈妈肯定是个大美人，养出这么标致的闺女。”
林老太咬着林姝递过去的小块苹果，接着说：
“要是和乐宵不成，做我老太太干孙女，看着心里就舒坦。”
吃了一会苹果，林老太又问：“瞧我糊涂的，你叫什么名字？”
林姝犹豫了一下，“我叫小姝。”
“小姝。”林老太重复着，“这名字好，听着就舒服。”
林老太太聊了会也倦了，被扶着进屋休息，
客厅里安静下来，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从没想过原谅奶奶和父亲一家，还以为这个恨会伴随终生。
现在的恨又有什么意义，一个可以为了女儿去坐牢，一个早忘了天天诅咒的人是谁。
晚饭简单做了点好消化的，林姝刚摘下围裙，林乐宵就醒了，
“谢谢姐，吃完饭回去休息下吧！”
“晚上估计你还得熬夜，奶奶还在睡。”
林乐宵脸上有了精神，人也乐观了，“没事，都习惯了，倒是姐没照顾过老人，很累吧。”
摆好了饭菜，听见开门的声音，唐茜拎着菜先进来，对着门外喊：“妈，快进来呀，我姐在呢。”
林兴德愣住了，跟谁叫妈呢，唐茜母亲去世的早，是她婆婆方秀兰来了？
当程秀婉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差点没认出来，
穿着米色的套裙，头发挽在脑后，看上去就是个公司里的CEO。
林乐宵接过老婆手里的菜，跟着叫了声：“妈，我晚上做了好吃的，妈给个评价。”
林兴德往后退让出空间，儿子和儿媳看来和程秀婉很熟的样子，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小姝妈。”他唯唯诺诺了叫了一声，“你和乐宵他们......”
将人让进屋里，林乐宵眼圈也润了，“爸，多亏了大姐和程姨，我才没继续在歪道上走，我特别想有个程姨这样的妈。”
外面这么热闹，不知什么时候林老太光着脚丫站在门口。
视线在程秀婉身上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小姝，这是谁呀？”
林姝拿了双拖鞋过来，放在她脚边，“先穿上......这是我妈。”
林老太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长的真俊，温温柔柔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小姝你是遗传妈妈了。”
这句还能听，
下一句，
哎！
“我们家的小死丫头她妈呀，长的跟个狐狸精似的，死拧死拧的，说什么也不要二胎，当年要是把小死丫头打掉，也不会害的我们家都散了......”
林兴德看不下去了，“妈，你有完没完。”
林老太也看见他了，举起拐棍追着打过去，“你个死要饭花子，怎么进来的，快滚出去。”
岁数大力气也不小，林兴德胳膊上已有的淤青上挨了一下又一下。
他没法，只能出去避一会，老太太睡着了再上来，真是有家不能回呀。
程秀婉看他狼狈的逃出门，家里人也没什么反应，看样子是经常这样，大概也明白一些。
林姝拉着奶奶坐在餐桌前，
林老太刚坐下就对着程秀婉摆手，“来呀闺女，坐老太婆边上来。”
大家也纷纷坐下来吃饭，林乐宵拿了保温饭盒给父亲留出来，这会应该是躲到店里去了，
林老太又把眼神聚焦在唐茜那，“你是哪家的姑娘呀？”
“奶奶，她是您孙媳妇，”林乐宵剥了块鱼肉放在小勺里，喂给她，“是我媳妇。”
“哦！”林老太被动的咽下，目光又看了眼林姝，又看向程秀婉，“小姝妈，我打算让小姝作我孙媳妇的，乐宵有媳妇了，你看让她做我老太太干孙女行不，我要被我家的小死丫头气死了，还是小姝招人喜欢。”
程秀婉眼圈发红，女儿在林家没少受委屈，小时候非打即骂，看着她小身板上的伤痕，差点把肠子悔青了，不如当初和林家抗争到底，要了抚养权，每年过年还要回去给老太婆拜年，都被骂够了才放回来。
林老太看她哭以为人家不乐意呢，枯树枝的手给她擦眼泪，
“小姝妈，不哭，不认干孙女没关系的，有空常来陪陪我老太婆就行，她一来我气就顺，比看见乐宵还高兴。”
程秀婉抽泣的更厉害了，说不出话来，一桌子人跟着掉眼泪。
“奶奶，吃红烧肉。”林姝硬是把眼泪憋回去，喂林老太吃饭，“奶奶最爱吃红烧肉了。”
林老太乖顺的吃着，枯树枝的手不时的捏着她的小脸蛋，“小姝真俊，一看就是富贵相，将来准定是阔太太的命，还上大学呢吧......”
林姝任由她捏，一碗饭很快吃完了，又喂了点汤。
折腾了一会，林老太也累了，林姝扶着她去休息，临走时看着程秀婉恋恋不舍的，“可惜你妈不同意，奶奶是想把老家的祖屋给你，你回去劝劝你妈......”
“给乐宵吧，我有房子住。”
林老太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乐宵和他媳妇说了这辈子不回老家了，他们有个宠物店，我要不给你，就得让小死丫头惦记了去，我就是一把火烧了也不给她。”
最后几个字，林老太说的咬牙切齿的。
她就来了一天，房子都可以给，奶奶得是得多恨这个长孙女。
吃完了饭，母女俩往外走。
电梯里程秀婉说：“春苗说你来了，我不放心担心你又像小时候似的挨欺负......”
“……”
“阿四在下面等我，他不上来，说是避开你点好，灏辰好容易不计较了。”
都是霍灏辰，害的她个连朋友都没有，每天孤立她，生怕她跟谁跑了。
出了单元门，见林兴德从花池子边站起来。
他唯唯诺诺的说：“小姝妈，老太太的话不用往心里去，别惹你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林姝将手里的饭盒递给父亲，“奶奶还没睡呢，乐宵说还得过一会。”
林兴德机械的接过。
“你自己也保重身体......”程秀婉看着前夫憔悴的脸，明明同岁，头发胡子花白了，看上去像老了二十岁，是有点像要饭花子，“你保重身体，就是给小姝和乐宵减轻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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