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的刀，变得畅通无阻。
那金灿灿的佛躯，宛如化作镜花水月。
世尊目光变得幽深，眼中恨意难掩。
何谓如来？
非来也非不来！
来过也等于不曾来过。
但折戟沉沙的结局，却是难以摆脱。
归一，是将是广场各处的本我归一。
失去了本我的时间节点，佛门不可避免分崩离析。
若是他赢了，那么还有机会慢慢恢复，将本我打回时间节点中。
但他没赢。
不仅如此，归一的世间行走也将回归远古。
从零开始。
他的境遇顶多比那时候轮回、混沌好一点。
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远古争锋。
仙祖、武祖不可能放过他。
想要回归的轮回和混沌也会盯上他。
那些想要登高的远古豪杰更是不必多说。
他将面临的是前所未有的困顿局面。
能不能杀出来，他也不知道。
并且他也只剩下这一次机会。
堂堂行走世间三大禁忌之一，佛道的开创者，于亘古至今时光长河都曾留下无数传说的存在被逼到这一步，他是第一个。
但最初的三大禁忌的境遇，明明是他最好的。
佛道把控信仰，便注定他不可能碰到武祖那样的事情。
仙祖就更不用说了，本质上利用了龙祖只是没想到会被看破。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天帝。
全部都是因为他。
他的存在打破了一切平衡。
早知道当初便是任凭灵山被打碎，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抹去天帝。
可惜没有这么多如果。
......
哗啦啦——
时光长河传来浪涛声。
世尊本相崩碎的金沙，被浪花带着驶向源头。
双刀落下，斩在时光长河之中。
河流被分开，但也仅限于表面。
既不能阻止金沙，也不能阻止浪涛。
“后土，有我在你干涉不了世尊回归！”
混沌的声音传来，那无边无际的触手将后土拖住。
暴风雪裹挟着风霜而来，拦住了准备逆流而上的李凡。
“你可曾听说过道主不坠时光？”
雪女继续说道：“道主不坠时光一方面说的是道主不受时光影响，另一方面实际上也是在示警。
提醒道主不可坠入时光长河中。”
“你想要追上去，那便需要承担逆时光长河而往的后果。”
“你的记忆会缺失，甚至会变成一张白纸。”
“到那时你觉得你还是你吗？”
雪女本以为李凡会打消追杀世尊的念头。
但她似乎低估了李凡的杀意。
李凡只是平静问道：“他会失忆吗？”
雪女略微沉默后点了点头，“会！但可能情况会比你好。”
“很公平！”
说完，李凡走了。
不曾回头。
也不曾留恋什么。
他没脑子吗？
不！
实际上他是智将。
至少李凡自己是这么认为。
之所以追杀，可能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原因是世尊该杀。
不杀世尊，这口气李凡忍不了。
但不能否认的是，李凡也是考虑了其他因素的。
就比如重瞳者他们不经意提起的所谓远古计划。
诛世尊，镇轮回。
如今轮回已经被干碎了，那么自然要将诛世尊的任务完成。
眼下后土不能动，自然是他自己顶上。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李凡冲进了时光长河。
......
就这么追进去了？
雪女呆立当场，眼神中写满了不理解。
她完全理解不了李凡的想法。
既得道，为何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他明明可以着眼于当下，迈向通往禁忌的路。
结果他就这么追了过去。
大道登高，在他眼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雪女理解不了。
至少她完全没有趁世尊病要世尊命的想法。
她的目标始终是大道登高。
雪女的视线，看向那座残破的城池。
枉死城依旧在那里。
不过既没有了原先黄泥的朴素，也没有轮回的深邃。
它似乎失去了所有轮回赋予它的光辉。
暴风雪停息，雪女踏上枉死城。
.......
冰霜自她脚下开始蔓延，朝着整座城池覆盖。
雪女的大道之力，渗透进城池每一个角落。
哪怕这座城没有了力量，她也想将这座城池保留下来。
毕竟这么多年看着这座城，若是看不见那接下来会很孤单。
雪女没有道友，自然也没有朋友。
她很简单，也很孤单。
别看她在之前的战斗中选择了站队。
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对谁有特殊好感。
哪怕是李凡，也仅仅是让他诧异罢了。
至于尚未结束的禁忌之间的战斗，她更加不打算干涉。
......
暴风雪带着枉死城，朝着早已化作死域的地界落下。
雪女选好了接下来生活的地方，那便是曾经的三域血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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