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所有人都无比嫌弃地往后闪身,生怕云葭路过的时候,那蜈蚣会非常不巧落在自己身上。
因此,云葭回来的时候无比顺畅,因为根本没有人敢挡她的路。
云葭夹着那蜈蚣回到老伯弟弟身边,将一块干净的手帕铺在下面,又用棍子碾去蜈蚣的头,又将其分作几段,随手又将一把老鼠粑粑一样的东西放在了蜈蚣旁边。
在场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纷纷转过头去,怕自己再看会吐。
那老伯更是看不下去,一把就钳住了云葭的手腕,生怕这么恶心的东西是要喂到他弟弟嘴里的。
老伯努力咽下一肚子的骂骂咧咧,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对云葭道:“这位小娘子啊,你到底能不能给我弟弟解毒?如果你只是为了好玩的话,找你的小姐妹儿去,我们这人命关天,没功夫陪你玩。”
云葭心下一懵,她现在这副样子的确是太像熊孩子在胡闹了,为了让老伯相信她,她连忙解释道:“老伯且安心,这蜈蚣是以毒攻毒的神药,我已经把最毒的蜈蚣头去掉了,您弟弟服下是不会有事的。还有这个,”
她指着那一堆便便,道:“这可不是普通老鼠的粑粑,这是飞鼠的粑粑,又名五灵脂,也是去蛇毒的。”
老伯没读过什么书,不禁半信半疑,围观的好心人却忍不住质疑道:“我活了这一把年纪,只听说过炮制的蜈蚣入药的,可没见过谁用活蜈蚣。”
“是啊,反正都是粑粑,什么鼠的粑粑不是粑粑?哪能给人吃啊?”
“这个姑娘你该不是在戏弄人吧?”
“人命关天,请务必善良啊!”
云葭取下一些五灵脂,然后将那包着“药”的手绢交给竹苓,“蜈蚣自然是要炮制才能入药的,生吃可是不行。”
眼下她做的事儿实在不得大家信服,一时半刻她也解释不清,便换了个思路说:“这点毒比我当年的轻多了,我当时吃了整整五只大蜈蚣,这个粑粑更不知吃了多少。”
老伯就怕她提当年,当即也不管外人怎么说了,就决断道:“姑娘,请大胆一试。”
反正他弟弟也是无力回天了,既然有人愿意搭救,那便死马当活马医吧。
如果这个黄毛丫头敢戏弄他,那回头再捶死她也不迟。
围观的人还是忍不住作呕。
难得云葭第一次接诊,就遇上了如此干脆利落的患者家属,她便吩咐老伯和竹苓道:“去打干净的水来,去买刀和白酒。”
“去把这两味药煎汤。”
竹苓有点担忧,喃喃唤了一声:“姑娘……”
这么多人看着,她也很怕云葭最后下不来台啊,早知道她就该拉住云葭,不让她多管闲事的。可是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下云葭的面子,便乖乖听吩咐去煎“药”了。
云葭安排好了一切,才又自言自语道:“还差一味药,石硫磺。”
她抬眸四下扫视了一圈,刚好看见景家药铺的小学徒正倚在门口看热闹。
便问道:“小哥儿,你们铺子可有石硫磺?”
小学徒愣怔了片晌,却是连连摇头,“只有土硫磺。”
围观的人听得一头雾水,还是玄霖耐不住,问道:“何谓石硫磺?又何谓土硫磺?”
云葭这才认出了他来,这个离王殿下,还真是爱凑热闹啊,不过,他来的正好,他马上就有利用价值了。
云葭耐心解释道:“接骨,跌打损伤都可以用土硫磺外敷,不过,土硫磺有剧毒,不可以内服。而石硫磺是纯阳之物,服下刚好可以解这位大叔体内的阴毒。”
“石硫磺多产自瓜哇国,火山口遍地都是,可是我们大同国没有火山,这石硫磺便分外稀少,少有的也是靠船队海运过来。”
满场人皆惊,玄霖更是赞叹道:“娘子好见识。”
其实,云葭这也是穿越之前在现代长得见识,现代的石硫磺可不像古代这么稀缺,网上随时都能买到,而她所说瓜哇国,正是印泥的古称。
云葭微微颔首,“不敢当。”
铺垫了这么长,眼下是时候说出她所求之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家药铺便有这石硫磺。”
如此珍贵的洋物件,陆家都有?围观的人们一阵唏嘘,陆家的铺子总是应有尽有,陆家的船队可真是汴梁城的神啊!
只可惜陆家的产业如今全都查封了,陆家的药铺就在眼前,石硫磺就在药铺里,可惜却拿不到,这中了蛇毒的人怕是没救了。
“哎,真是可惜了。”
人群中,有许多人不约而同地叹息道。
岂料,云葭这时却说道:“人命关天,事急从权,我相信官家一定不会怪罪的。”
“若我去撕了这封条,回头官家来查,殿下可为我作主吗?”
霎时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官家派人贴的封条,这个小娘子都敢撕,她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玄霖看云葭的目光越发明亮,随后又渐渐变成了狡黠。
他不得不佩服,这小娘子确实很有胆魄,但是她肚子里的坏水也足够多,他若是不同意,那就是堂堂王爷枉顾草民性命,见死不救。他若是同意,那回头他爹怪罪下来,也有他玄霖顶着,是万万怪不到这小娘子的头上的。
他不禁邪邪一笑,“云娘子好算计啊!”
云葭心道,这人倒是不傻,她想什么,人家心里门清。但是话都说出口了,没有收回的道理,她又救人心切,便追问道:“殿下会为我作主吗?”
玄霖手中折扇轻轻摇曳,“撕吧。”
他这是同意了!云葭心里欢喜,她毫不犹豫,三两步上前,“唰!”的一下就撕掉封条,又俯身搬开脚下的石板,轻车熟路地取出钥匙,“咔哒!”一下拧开了铜锁,而后干脆利落地进门去。
不多时,她出门来,手中拿着一个淡黄色的小块。
竹苓和老伯也将东西备齐了,及时呈到云葭面前。
云葭用白酒擦拭刀消毒,清水清洗男人的伤口后,小心地豁开了那道伤口,然后她用力挤压,想尽可能多的把毒血逼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她将提前留下的那几颗五灵脂碾碎,敷在了男人的伤口上。
最后她将手中的石硫磺丢入煎好的药中,示意老伯将他弟弟扶起来,将碗中的汤药径直灌进了他口中。
服下药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男人眼底的青紫渐渐褪去,整个人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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